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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23 15:4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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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我想實現,你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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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是十年一次的雙月滿月交疊之時,是精靈族的一大盛事,因為在這樣的日子裡未成年的精靈將在月色下跳一曲詠月頌,感謝月神對精靈族的庇佑,而得到月神讚賞的精靈將能夠得到月神的恩賜,從後背長出一雙蝴蝶般美麗的翅膀。能夠得到這種恩賜的精靈,毫無意外地都是實力強大精靈,所以隨著歲月的過去直到今日,所有的精靈都默認了只有實力強大的精靈才能夠得到恩賜,也只有實力強大的精靈才有資格登上祭壇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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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籌神祭裡得到翅膀的精靈,毫無意外地都在這之後變得更加強大,和得到翅膀之前的魔力相比簡直判若兩人。所以每一個得到翅膀的精靈都會被其他的精靈羨慕,從而變得更加努力修煉,以期盼下一次的籌神祭裡得到這樣的一對翅膀以變得更加強大,更加接近他們祭拜的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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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t. D5 r! o' M年輕的精靈大多忘記了,籌神祭的開始是源自於精靈族對月神的感謝,而非要從月神手中得到獎賞的活動……更別說沒得到精靈導師教導的混血精靈,他們更不知道這些,並且從來都沒有機會參與這樣的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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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天晚上,尚未是滿月的晚上,在兩個未滿的月亮即將交疊之時,一個混血精靈悄悄地突破了守衛來到了祭壇,在沒有任何觀眾的期待下跳起了詠月頌。她邊跳邊唱,聲音逐漸引起了注意,隨後更是引起了一陣慌亂,但無人敢在這樣的情境下喧嘩;即使這不是真正的籌神祭,但他們還是遵守了詠月頌開始之後不可喧嘩的禁忌。9 }& U8 j/ _( u$ d. p; Y-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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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沒有喧嘩,所以沉睡著的精靈依舊睡得安詳,只有守夜的精靈來得越來越多,在不接近祭壇的遠處竊竊私語著。2 k# T4 V8 J& k2 F8 b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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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個搞事的混血精靈!」; a9 Q- F% K+ u( U @6 Q2 M) @
. s& O) N: Z$ M「她怎麼有那個膽子出現在祭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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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人去打斷嗎?不是說實力不強的精靈都沒那個本事跳完整個詠月頌嗎?」; n) G3 R# x6 [9 N9 q%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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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我記得安雅以前實力不夠強時參加籌神祭,詠月頌不止沒跳完,她還魔力盡失了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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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P7 ^9 M; K7 b「純血的精靈尚且如此,這個混血精靈不就……」! k0 X6 r0 C+ P% [& v) V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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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真的不打斷她跳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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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 b6 b( d& x3 c3 Q「可是詠月頌不可以打斷的呀!這是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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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跳完了就真的可能會死啊!」4 E* N0 O7 V- H, y$ _" B- j)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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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警告過那些混血精靈,只有純血精靈才能夠參與籌神祭嗎?」% x" r' ^; Z4 g1 b
5 j2 ?' S4 N6 _$ l7 R( K「我們還是通知長老吧?不至於驚動陛下,但至少也要一個長老知道這件事才行吧?」7 T& j: b% P) A! T
( d# G1 }0 R4 a- _「沒錯!我去找瓦希亞長老,你們繼續在這裡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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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M5 R! V7 [, g3 u& t1 d「那、那我去找菲羅列導師,他的治療術最好了,以防萬一我把他找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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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壇中的混血精靈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已經驚動了整個守夜隊伍,並且即將驚動越來越多的精靈。她只知道這個晚上,她不可以失敗……因為她沒有第二次機會了。2 N* O4 n1 A&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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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妙的舞蹈中,她凝視著頭上交疊在一起的月亮,哀求著、祈願著,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只求月神能夠賜予她一雙翅膀……她迫切需要更加強大的魔力,來拯救一個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親人。4 @2 [) y0 j' q' e.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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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血精靈在精靈族裡的情況並不算好。如果是相愛的外族和精靈結合所產下的孩子也就算了,偏偏她不是這種幸福期盼下出生的孩子;她的父親不詳,因為實力不強的母親有一段時間被可惡的人族傭兵擄走販賣,在她成功逃脫之後回到族裡時,才把她產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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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 j4 {; O* H: S- |她的存在不斷地提醒著可憐的精靈所遭受到的一切悲劇,所以她是在母親的恨意下出生的。" X* w5 |: l4 J" f. n' r+ n8 r q+ c$ O
" d$ U2 Z9 }* H- Y! B- a& w精靈族大體上很仁愛善良,除非必要,他們並不會主動傷害任何生命,更別說恨意這樣劇烈的情緒,但是她的母親很難不去憎恨她,所以最後她是輾轉在幾個精靈族長輩的養育下長大,在懂事時就知道她從來不是一個被期待的孩子,身上流著的血有一半是屬於母親的仇人。這樣的她,雖然本身並沒有犯下任何的罪行,但是看見她就會讓精靈們聯想到可惡的人族,所以對她的態度自然就沒辦法控制的特別冷漠,尤其是她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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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這樣的混血精靈不多,但也是有的,一個個都成為了精靈族裡的小透明,最後都不約而同地找到了寂月森林裡最偏僻的位置,游離在精靈族的外圍,平時並不會主動親近,但也不會遠離精靈族的範圍。她也是如此,在飽受冷漠對待之後忍無可忍地來到了寂月森林邊緣,然後在那裡生活了。: n* u) b) D& r2 ^% Y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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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精靈族裡飽受壓力的混血精靈們,在離開了那個範圍並聚在一起之後,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覺得每天的生活可以開心地玩樂、開心地笑了。她也是如此……只是有的時候她還是會幻想著,擁有父親和母親是什麼樣的感覺,是不是和她偷偷看見的精靈家庭一樣,孩子即使做的不好父母還是會寬容勸慰的呢?她不知道,因為不管她做的再好,從來就沒有精靈會真心誇獎她,她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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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某一天,她從一個陌生的人族男子身上了解到了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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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r4 M5 e# b1 p* ^: v. o那是一個狂風暴雨的白天,她狩獵完畢正在趕著回家的路上,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讓她不得不趕快找一個地方歇息。她來到了她平時會歇息的山洞,卻發現那裡倒下了一個人,圓滑的耳廓高大的身形,是人族。; R. @. r8 v4 ]. P6 a% M
$ F2 u9 T2 Q0 R ?' J- }& u4 V這是她第一次遇到人族,而她對人族從來沒有好的印象,所以她應該殺了他的。可是,就在她的匕首貼在他的脖子上打算割下時,他醒過來了,面青唇白十分虛弱,但看見她時卻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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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4 `4 A( ^! l" W" {2 \「呀……沒想到臨死之前……遇到……精靈……幸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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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不明白他所說的語言,但是精靈族他們天生就有一種能力,能夠理解一些智力不弱的魔獸想要傳達的話,有的時候這種能力也能夠用在智慧種族上,不過有一些奇特的限制至今依舊無法理解,所以這樣的能力並不能夠運用在每一個智慧種族上……不管怎麼樣,她非常幸運地繼承了這點,所以在那個時候,她理解了他的意思。因此,她愣了一下,匕首反而從他的脖子上退縮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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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虛弱得視線模糊,並沒有看清楚她做了什麼,不過他猜到了那不是什麼好事,卻依舊是笑著的;他其實已經很弱了,也很累了,身體的各處傳來了疼痛已經麻木了,所以這時候有人終結他的生命,他覺得這也是不錯的事。他知道精靈族沒有從死者身上奪取財物的習慣,所以他掙扎著移動雙手,艱難地把戒指取了下來;這是大陸上比較有錢的人才能夠擁有的儲物戒,他所擁有的並不是什麼厲害的貨色,只是一個櫥櫃那麼大的空間而已,但是裡面裝滿的,都是他最珍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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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些東西交給一個精靈,總比交給一個可能不懂得珍惜的人族冒險者來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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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 e3 U8 R2 Z+ d( O「我……名為雷華……戒指裡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是是我的寶貝……你拿去吧……」至少你拿了之後還可能有人研究這手藝,然後把這手藝傳下去。他是這麼想的。# a& r R% u, z- E0 M
0 E( s$ M+ [, n! |" f她不知道裡面有什麼,更不知道他有什麼期盼,但是從他的這些話以及臉上的表情看來,她覺得救這個人是一個正確的選擇。所以她使用了治療魔法,讓他的傷勢沒那麼嚴重之後,在天晴之時把他帶了回家照料。! |; f5 F8 e3 G* }: W7 G: q1 u6 x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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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她從沒想過,這個人能夠給她帶來那麼多的溫暖,讓她感受到了什麼是父愛、教導了她什麼是大愛,更用他僅剩的時間給她佈置了滿滿愛意的功課,就怕他撒手人寰後她會沉浸在悲傷裡……而她也在這時候特別懊悔她和精靈族之間的關係是如此生疏,否則的話她就能夠請精靈族裡的治療聖手拯救他了。4 Q) J) U* t2 w&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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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可惜,他的生命似乎真的到達了極限,最近都虛弱得躺在床上沉睡,若不是她去探測他的鼻息,他看起來就像是已經沒有呼吸了似的。可是就在今天早上,他忽然精神地坐了起來,拉著她的手跟她說了很多話,還把他多年來的筆記都交到了她的手上,細細叮囑她粗心大意的地方,緬懷他們這十年來相處的點點滴滴……她異常害怕,害怕這將會是他們的最後一面,所以在猛然想起「月神賞賜」這個盛事時,她衝動地闖了進來,對著重疊在一起卻不是很滿的月亮跳起了詠月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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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結束、歌聲靜止,她跪在祭壇上,眼淚無法控制地落了下來。. c' e) m5 S" B. c0 t8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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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得到翅膀的精靈,都是在舞蹈的過程中漸漸長出翅膀的。而她直到結束,光裸的後背依舊是毫無痕跡的……她失敗了,雖然很幸運沒有力竭倒下,但是她還是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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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祈求您的憐憫、祈求您的寬容、祈求您的愛惜、祈求您的慈悲,我真的……真的很想救他……」她掩面低泣著,沒有勇氣站起來回自己屋子看看,就怕看見了讓她心碎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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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4 q, L* F守夜的精靈們見舞蹈終於結束,紛紛靠近祭壇想要把她帶走,卻沒想到月神是仁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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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晶瑩的塵埃隨風飄揚,最後聚集在了她的後背上,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亮,散發著翠綠色讓人嚮往的光芒。等光芒驟然散去,她光裸的後背多了一雙晶瑩的翅膀,正隨著她驚訝的表情微微震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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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E* M3 R- T+ |她沒時間理會其他的精靈正有著什麼表情、心裡在想著什麼,她慌亂地震起翅膀,跌跌撞撞地飛到了半空中,而後快速地往家裡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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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她忍不住笑著:等我,我有翅膀了,我一定能夠治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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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P1 c- q# M4 f9 O2 \但是,等她跌坐在他的床前時,她還是遲到了。床上的那個人身穿著她給他縫製的柔軟睡衣,蓋著她找來的柔軟棉被,睡著的面上露出了和藹的微笑,像是看見了什麼好事情似的。如果是清醒時的他,會在風吹起他的白髮時微笑著,讓人更加想要撲到他的懷裡撒嬌……但是這樣的期盼恐怕以後只能夠在夢裡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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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W) l5 R$ ?6 o, R他的呼吸已經靜止了,胸口完全沒有起伏、脈搏不再搏動,他的手指也已經僵硬了……他,怕是在她晚上離開的時候就這樣悄悄地離世了。8 e' U5 _' A, \" i) ?0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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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叔……」她握住了他僵硬的手,臉則埋在了他的頸邊,「華叔,我終於長翅膀了,我可以治好的你的……你只要再等我一下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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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叔,我知道你不想要我難過……但是我還是很難過啊……你走了,我怎麼辦啊……華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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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翅膀的混血精靈,並沒有自此就活躍在精靈族裡,反而更加沉寂了,像是從來就沒得到過翅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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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一開始只是在聽到那首《月光潤色女孩》(心華的中文版)有感而發。我看見了一個混血精靈,看見了她在月光下飛舞,為了一個她尊敬的長輩……然後這個開頭就冒了出來,但是其實是還沒有寫完,我也不知道後面會發展成什麽模樣,完全沒有大綱,沒有想過後面到底要些什麽……大概是一個城市一個城市地去旅遊吧?2 g* R, H9 C3 Y4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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