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荫 发表于 2020-4-8 23:34:53

黎子阙 发表于 2020-4-8 22:06
第一幕:戲文楔子(2)***翠綠的瓜葉匍匐在淺褐色的竹棚上,盛開的黃色的小花垂掛下來,雖不起眼但也足以招 ...

“一道雄厚的嗓音打斷了那人的高八斗的嗓音”(删掉)
“他就跟師兄弟們一起吃了點香辣的川菜以示慶祝也許就不會搞到此刻這般局面。”(这句子有语病,后面既然“也许就不会”前面就需要否定句)
“一雙銳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少年那雙可以勾人心魂的雙眼”(删掉,双出现太多次了)
“不要在生徒兒的氣了”(再)
“徒兒求你了別生氣好嗎?”(了后面建议放逗号)
“他劉師父甩開了他的手徑自往屋裡走去。”(删掉)
“而生在他在戲班中為最小的徒兒”(语病)
“他就跟師兄弟們一起吃”(既然是最小的徒儿,理应没有师弟)
“眉眼間山發出的英氣震撼了玉翎笙。”(散)
“少年把手放到右耳處祥狀聽不見”(佯装)
“藍衣少年看着羽靈森單薄的身子詢問道。”(转个眼名字都改了)
“不管對方是否在防抗自己”(反抗)
“開口詢問道:「翎笙,快來喝開聲茶。」”(这不是问句)
“劉師父看著他搖”(摇什么?)
“支支吾吾地找了一個理由搪塞了他的師父後邊說要去市集買菜做飯”(便)
“我們可以撐到月稍嗎”(月杪)

加油~

黎子阙 发表于 2020-4-13 22:11:13

繁荫 发表于 2020-4-8 23:34
“一道雄厚的嗓音打斷了那人的高八斗的嗓音”(删掉)
“他就跟師兄弟們一起吃了點香辣的川菜以示慶祝也 ...

謝謝樹老大來抓錯字。大概是我自己的盲點,看了多次也看不出這些問題來。

黎子阙 发表于 2020-4-13 22:21:06

第二幕:生、旦、淨、醜(1)

「二師兄,你有看見我的翎子嗎?」
玉翎笙化了一半紅妝才猛然想起自己即將要演出的翎子不知丟到哪裡去。
後台處,地方不大,狹隘的空間裡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木箱子。樸實的木箱子裡裝著各色戲服、首飾等道具。
一個較為魁梧的青年擦著紅纓槍,不耐煩地對著玉翎笙喊道:「又再次把東西亂放啦。每次不見翎子就來找我。」
玉翎笙吐著舌,眨著他那雙水汪汪的大眼,嘟起嘴,「二師兄,就幫幫你家小師弟啦,等下演出完畢後,我請師兄吃陽春面當夜宵可好?」
「你少來啦。你帶我去吃的那家陽春麵最近越來越難吃了。你的麵我無福消受。我幫你找你的翎子就是。」他的二師兄一口回絕了玉翎笙的好意。
二師兄是玉曉鴻,擔任戲班裡武生的角色。然而這次他並沒有戲份,只是負責陪團。
他走到了擺放戲服的箱子那開始翻動裡頭的首飾。
紅色的綢緞、白色的流蘇、黑色的折扇……
翻了許久也沒看見玉翎笙要的翎子。翎子是個頭盔,上面插了兩根大約五六尺的雉尾和一些點綴的珠子。
「咦,小師弟今天演那齣戲啊,怎麼用到翎子呢?」
一道好聽的男聲在玉曉鴻的身旁響起了,玉曉鴻停下手中的動作,扭頭望向他家三師弟,「文弘,你怎麼在這裡?待會不是到你上場了嗎?」
箱子後擺著各式武器,大刀、紅纓槍、細劍、長柄關公刀等一字排開。
「對呀二师兄,我來拿我的道具的。」語畢,玉文弘就從箱子與箱子的細縫中擠了進去,拿了一把大約一人高的紅纓槍。「二師兄,我不跟你多說了,到我出場了。」
很快的,他拿好自個兒的紅纓槍後便匆匆離去,到前台去。
玉曉鴻看著對方匆忙離去的背影,「真是來去匆匆啊。」爾後,他繼續翻動箱子。
最後,他終於在一個堆滿花旦戲服的箱子裡翻到了玉翎笙要的翎子。伸出手擦掉了臉上的豆大汗水,他帶著翎子來到了梳妝台前交給正在梳妝的小師弟。
「你呀,以後就別再把翎子壓在戲服下了,這樣會勾壞戲服的。那時候又會給師父念了。」
「謝謝,二師兄。我下次不敢了。」玉翎笙吐了吐舌,接過了玉曉鴻遞來的翎子。他小心翼翼地把翎子套在自己的頭上,整理着。
而他的二師兄不忍翻了個白眼,叮嚀道,「還有下次!以後,勞煩你把用好的翎子放回進小箱子裡,這樣就不會不見啦。」
「知道了,知道了,二師兄。」玉翎笙不耐煩地說道。
調整好翎子後,玉翎笙急急忙忙的拿著自己的山水折扇到前台登場。他走得極為衝忙。後台處僅剩下二師兄在原地呆著。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的。又落下這些東西不收拾。」等候玉翎笙消失在布幕後,他著手開始收拾散落在梳妝台上的油彩、脂粉、胭脂等。
黑色的原木上有着金碧輝煌的浮雕雕欄,華美的舞台上,樂師奏響了樂器。
篤、篤、篤、嗆——
鑼鼓聲敲響了。
玉翎笙雙手叉腰,左丁步站好,準備登場。
鑼鼓聲一停,玉翎笙含著首,頭較慢地從前方搖晃至左肩,順勢自左向後稍微仰頭,重複搖晃著頭部,頭上的領子便隨之晃動起來。「嘿!看招!」
紅纓槍迎面而來,他跟著紅纓槍轉動起來。
台下傳來了如雷的掌聲。有的觀眾還站起來喝彩呢。
然而,玉翎笙和他的三師兄沒有理會那些掌聲,專注在自己的打鬥動作上。
忽然間,一聲巨響打斷了他們的演出,讓他們不得不停下所有的動作。
碰——
掛在台上的那盞大紅燈籠突然掉了下來,差一點就砸中了他們兩個。所幸他們兩個反應靈敏,閃避了燈籠。
「哇!今夜本大爺我不喜歡看這齣戲,給我換過另一套。」粗大的嗓音在偌大的酒樓裡迴盪着。台下站著一個背著巨型大刀的壯漢站在那裡高喊道。
巨大的聲響嚇壞了台上的樂師,樂師紛紛丟下手中的樂器抱著頭逃離下台。台上僅剩下花旦玉翎笙和丑角玉文弘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巨大的聲響讓看戲的賓客紛紛躲在凳子下。
劉師父從後台出來,看著大搖大擺的大漢進入酒樓,立即上前去與大漢周旋起來。對方來者不善,劉師父小心開口應對着,「大爺,請問想要聽哪齣戲啊?」
四周的氣氛隨著那個闖入進來的大漢變得死寂。
「什麼戲都可以,爺就是不喜歡『三大白骨精』。」
大漢把他背上的大刀解下來,重重地扔在桌面上。而坐在那張桌子的賓客嚇得紛紛逃跑,不敢與這個凶神惡煞的大漢同坐一桌。
「這要……」平時妙語生花的劉師父頓時不曉得要如何,亂了方寸。他不曾見過如此蠻橫的角色。大漢看著劉師父如此怠慢他,立即抽出大刀隨意抓了酒樓裡的一個姑娘,給抹了脖子。
上一刻還好好的姑娘,下一刻就倒在眾人的面前,血流成河。
「啊啊啊啊——」
尖叫聲驚醒了玉翎笙。他立即臉色刷白,倒退了好幾步。因為他的舉動,吸引了大漢的矚目。
台下的大漢立即伸出食指,指著他道:「什麼戲都可以,但一定要有她出現。」
玉翎笙倒吸了一口氣,臉色刷白,害怕地躲在他三師兄的身後。他猛搖頭,顫抖道:「不要!不要!」
他把那個大漢的形象與小時候刺殺他的那個大漢給重疊了。不好的畫面從沉睡的記憶中湧現出來,他害怕得直接抱頭蹲下,嘴裡不斷重複著,不要不要這幾個字。
他的三師兄看見他這副模樣當然曉得發生了什麼事,立即把他拉起來。然而,他失控了,四周一切變得模糊不清,聽不見也感覺不到。此刻的他根本無法演出。
劉師父立即開口向大漢求情,「我家徒兒身體不適,無法演出。還望大爺另選……」
還沒把話說完,大漢就直接出手,重重的一拳落在劉師父的肚子上,把他一拳打飛了。劉師父吃了大漢的一記重拳,整個人飛撲到對面的台階上,後背撞上那裡,發出一聲巨響。
三師兄不理玉翎笙從台上一躍而下,穩穩落在地面上,衝到他師父的面前擋住大漢,以防大漢再次對他師父不利。
「師父——」
劉師父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人那禁得住大漢的那一拳,口吐鮮血。鮮血把他身上的黎色衣袍給染上了鮮紅的色彩。
擦掉了沾染在嘴角上的鮮血,劉師父吃力地坐直身子,「文弘,我沒事。快讓師兄弟們換上戲服招待客人。」
「師父!我們怎麼可以……」
沒讓他的徒兒繼續說下去,他使了一個眼神。玉文弘立即安靜下來,把劉師父攙扶起來。
四周響起了小小的議論,交頭接耳的耳語聲傳入了大漢的耳裡。大漢蹙眉,一掌拍在桌面上,「怎麼啦?不爽就給老子走,別在這裡壞了老子的雅興。」他橫眉冷目一掃視,那些看戲的客人立即閉上嘴巴,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倒在地上與那位姑娘作伴的人。
玉翎笙不知被誰拉進了後台。他坐在梳妝台前不斷發抖。
「師兄,現在怎麼辦?小師弟根本無法上台演出。而那個大漢卻指定要他。」
大師兄收緊了自己的雙拳,大吼道:「不如,我們殺出去,說不定,我們六個可以制服他一人呢。」
「不行——!」劉師父按著自己的胸膛站了起來。他怒氣沖沖地擱下這句話,「要是你們不演出,死的不會是你們而是台下那些無辜的百姓。單憑你們六個就想對付他,你們可是想要比師父我先走一步?」
「師父,你看七師弟都這樣了,他要怎麼演啊?」
劉師父眼前一亮抓住,抓住了他五弟子,玉成旭的手,「不,不是要翎笙上台,小五你代替他上台。你與翎笙身形相差無幾,加上你心思縝密應該可以騙過他的。」
玉成旭整個呆住了,過了好一會才回答道:「師父,你確定?我可以勝任?」
劉師父認真地點頭道,「是的,沒有比你更好的人選了。」
「可是……我沒演過花旦啊!我一直是演武淨的角色。」玉成旭戰戰兢兢地說道。
「不是叫你演花旦而是武旦,拿著紅纓槍演打鬥戲碼就行了。」原本愁眉苦臉的劉師父說著說著便眉開眼笑起來。
「就這樣?真的可以嗎?」玉成旭蹙著劍眉,明亮的眼睛中浮現了些憂慮,擔憂地看著劉師父道。
劉師父一拍案,「可行的。來,快換上戲服,別再羅嗦了。」
前台已經開始出現了微言,吵雜的聲響傳入了後台。劉師父曉得要是再不讓他的徒兒上台匯演,想必外面死傷的人會更多。為了不要繼續牽連更多無辜的人,他不得不逼著他家徒兒演啊。
狹小的後台裡他們忙不失迭地梳妝更衣,唯獨玉翎笙仍然坐在妝台顫抖著。劉師父上前去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翎笙,是師父。」
玉翎笙一個哆嗦,害怕地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人。
「別怕,翎笙,有師父在,沒人可傷你半分。」劉師父在他身側坐了下來,安慰道。
自幼玉翎笙就十分害怕比他高大雄壯的粗獷男人。他一家老小就是被這些身形魁梧的大漢給殺害的,所以只要見到拿著大刀的大漢他便會驚嚇得無法自己。
這麼多年過去也不見有任何好轉。
「師父。」玉翎笙從自己的雙膝間抬起頭來,露出水靈靈的大眼看著他家師父。
「沒事的。你就好好在這裡歇息吧。」語畢,劉師父伸出手摸了摸玉翎笙的發頂,離開了後台。
眾師兄換上了戲服,拿起了各自的道具,動身前往戲台。
後台清空後僅剩玉翎笙一人在那裡。
不久,他便聽見前台傳出了的開鑼打鼓的聲響。戲曲隨後悠悠響起了。《待續》

繁荫 发表于 2020-4-13 23:58:43

黎子阙 发表于 2020-4-13 22:21
第二幕:生、旦、淨、醜(1)「二師兄,你有看見我的翎子嗎?」
玉翎笙化了一半紅妝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即將 ...

“玉翎笙化了一半紅妝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即將要演出的翎子不知丟到哪裡去。”(多余字)
“他拿好自個的紅纓槍後便匆匆離去”(自个儿)
“等後玉翎笙消失在布幕後”(等候)
“黑色的原木上有着金碧輝煌的浮雕雕欄下,”(上还是下?)
“紅纓迎面而來”(枪?)
“有的觀眾還站起來喝好呢。”(喝彩/叫好)
“玉翎笙和他的三師兄沒有理會那些掌心”(掌声)
“看著大搖大擺地大漢進入酒樓”(的)
“他不曾見過如此蠻狠的角色。”(蛮横)
“鮮血把他身上的黎色衣袍上。”(语病)
那些客人在死了人的情况下还继续留在那边看戏,是习以为常了吗?
“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倒在地上與那位姑娘作伴。”(最后加:的人/怕自己下一個就倒在地上與那位姑娘作伴)
“劉師父曉得要是再不讓他的徒兒上台匯演後,”(多余字)
“狹小的後台裡他們忙不失地梳妝更衣”(忙不失迭)
“唯獨玉翎笙荏苒仍然坐在妝台顫抖著。”(多余字)
“劉師父在他身側做了下來”(坐)
“自幼玉翎笙就十分害怕比他高達雄壯的粗獷男人。”(大)
“他便前台傳出了的開鑼打鼓的聲響。”(漏了“听”)

那也不是错字连篇的借口哦!加油!

黎子阙 发表于 2020-5-2 22:02:22

第二幕:生、旦、淨、醜(2)

玉翎笙依然是一身方才的白色戲服,頭上頂著翎子,緩緩地走出了後台,來到了後院。
後院鳥語花香的,遠處種上青蔥大樹,近處則種滿了各色花卉。院裡有較為貴氣的牡丹、艷麗的繡球、杜鵑等。玉翎笙看著這些花,吸入熏人的香氣後讓他漸漸忘卻了方才不好的事。
假山後流水潺潺,流進鯉魚池中,鯉魚池後有個亭子。亭子裡垂掛幔帳薄紗,幔帳隨風飄起,隱約間似乎有一人坐在那裡。亭裡傳出了悠悠琴聲把玉翎笙給吸引過去。
他來到亭子那,停下腳步。
亭內坐著一個絕色美人,玉指芊芊在彈著古箏。美人一身素色襦裙,一頭烏黑秀發挽成雲鬢髻上頭斜插了一根金步搖和一些淡雅的珠花。她微微昂首讓玉翎笙瞧見了她的容貌。她有著一雙漂亮的鳳眼,小巧的朱唇在她那張粉嫩的臉上煞是好看。
當她看見玉翎笙出現後,她立即起了身來到了他的身邊,欠了欠身子,「小女久仰玉家班裡的玉翎笙已久,今日有幸遇見,真好。」
發現自己有些唐突的玉翎笙立即抱拳作揖道歉:「是翎笙失禮了,不知翎笙可有冒犯到小姐,打擾到小姐彈琴的雅興?」
小姐用她那寬袖掩嘴淺笑,「哪裡,哪裡。要不是二樓的廂房剛巧被我哥拿去談生意,書蘭倒是有機會一睹玉家班的風采。」
玉翎笙也不曉得回答,只好笑笑。「小姐的琴彈得真好。」
「玉公子見笑了。」書蘭回到了大理石桌,倒了兩杯茶水,「公子要是不介意,不如坐下來與書蘭品茗一番。」
說來,他也有些渴了,直接不客氣地在小姐的對面坐了下來,抓起茶盞直接往灌了幾杯才捨得放下。
大戶人家的小姐不得拋頭露面,所以他能了解書蘭為何會待在這個院子裡。所幸自己是個男子可以四處闖蕩,不被這些世俗所約束。
「不知公子可以給書蘭唱一段曲嗎?書蘭真的很仰仗公子。」書蘭哀求道。
「這個嗎……?」玉翎笙偏過頭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就一小段。」
書蘭喜出望外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跳著腳拍著手歡呼起來。她發覺自己失禮後,她立即站好。
「四平調,先只說迎張郎~」
玉翎笙一張口唱了一句後,厄運便降臨了。他的聲音傳到了前台,引起了那個大漢的側目。
大漢一拍桌嚇得在場的每一位賓客心驚膽跳的,台上的匯演不得不再次停下。
劉師父心知不妙,悄悄地讓還沒登場的六徒弟立即去通風報信。
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玉詠樂立即溜到後台去找尋他家七師弟。
只見大漢衝過來一把掐住劉師父的脖子,瞪眼吹鬍,「你竟然騙我!」他收緊了指間的力道,劉師父整張臉漲紅發紫,不斷用手撥開他的手。不消片刻,劉師父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雙眼發白。大漢便鬆開了手,劉師父應聲落在地上。
地面上躺著雙眼撐得老大,臉色發紫的劉師父。他倒在地上後再也沒有起來過。
玉詠樂循著他家七師弟的曲調疾步來到了後院。他衝上前去,抓住了玉翎笙的手,「師弟,走!此地不宜久留。」
一臉懵的玉翎笙停下了。他一臉不解地盯著他家六師兄看。「怎麼回事?」
「沒時間跟你解釋了。再解釋,你的小命就不保了。」玉詠樂沒解釋什麼只顧拉著人走。他記得那個凶神惡煞的大漢是如何嚇壞他家師弟的,離開台前他隱約還聽見師兄們的尖叫。他們皆知沒人可以阻止得了大漢。大漢本身就是衝著七師弟來的。
玉翎笙就這樣被他家六師兄拉著逃亡了。而書蘭也沒能反應過來呆呆地讓他們匆忙消失在自己面前。
銀色的大刀劃過地面,擦出了點點火花,發出刺耳的聲音。
死亡的氣息開始逼近他們。
推開了厚重的木門,左腳正要踏出後門之際,他們聽見了書蘭的尖叫聲。
「六師兄,小姐會不會有事啊?」
「顧不上了,還是快跑吧!」沒讓玉翎笙繼續耽擱任何時間,他徑自拉著他跨出了大門,「……小姐不會有事的啦。」
玉翎笙遲疑了一下,張口道:「可是……」
「別可是什麼了。保住你的小命要緊。」
書蘭的面前站著的大漢不斷逼近她,大漢舉著大刀指著她,「那個花旦在哪裡?說——」
嚇著直喘氣的書蘭臉色蒼白,掩住嘴,手指顫抖地伸出去,指了指右邊的方向。
大漢沒說話,也不打算對書蘭做什麼,加緊腳步追上去。
眨眼間,大漢便消失在她的面前。她整個癱軟無力跌坐在石凳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摀住胸口好讓自己平伏起來。
等大漢追到後院大門的時候,他們兩個早已消失了。
大漢氣急了,回到前台,看見在場的賓客,見人就殺。好好的一場匯演就變得了大漢的大屠殺,玉家班的所有師兄弟包括劉師父無一倖免,全部成為了大漢的刀下魂。
血紅的顏色沾染了四處,朱紅色的浮雕柱子都被染成深淺不一的斑斑血跡。七橫八豎的屍體更不在話下,血腥味濃得化不開,好好的一齣戲竟成了他們的絕唱。
大漢看著一地的屍體滿意地勾起了一抹弧度。大刀一橫架在自己的後頸上,他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那裡。滴血的刀子隨著他的離去不斷滴落,滴出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來。
大街上早已沒人敢出來,靜無一人。
三日後,玉家班僅存活的玉詠樂和玉翎笙到義莊去領回他們師父與其他師兄們的屍首。
義莊裡暗得很,陰陰沉沉的。一踏入義莊,六口棺木橫躺在大堂中央,每口棺木前都擺放了一個用來供奉亡者的小香爐。香爐裡插了三根香冒著淡淡的白色細煙。
看見棺木的那剎那,玉翎笙的鼻頭很酸,眼前的景物都模糊了。要不是他,師父以及師兄們都不會遭遇不測。
一個打著哈欠不修邊幅的中年人從內堂裡出來了。
「找誰呀?」
玉詠樂戰戰兢兢地開口看著面色不善的中年人問道:「你就是這裡的仵作?」
睡眼朦朧的中年人看著他們兩個點了點頭,「是。領屍這邊來。」
「我想來領我的師父和師兄。」玉詠樂跟在仵作後頭小聲說道。
仵作沒出聲,默默帶著他來到一張黑色案子前,打開了一本名錄。他快速地翻動本子,然後把本子擱在桌面上,指著本子上的名字道,「找了死者名字,在此畫押即可。」
找好名字,畫上押後,玉詠樂回到了棺木前,看到跪倒在地面上的七師弟。
「師弟,我們走吧。我們帶師父回家了。」
玉翎笙雙眼紅腫含淚,抬起頭來對著六師兄,「為什麼師父這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他要被殺掉?要是我不害怕,我上台演出,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啊?師父和師兄們都不會死,對不對?!對不對?!」
他抓住玉詠樂的衣角不斷飲泣。
玉詠樂何不悲切,他早已把劉師父和其他師兄視為親人。要是沒有劉師父的收養,恐怕他早已餓死街頭,活不過十六年。他們七個師兄弟皆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也因承蒙劉師父的收養得以聚在一起。這麼多年來的相伴早已化成了不可分割的情誼來,他們之前可是比血濃於水的親兄弟還要親。
看著他師父的棺木,裡面躺著的劉師父的屍首,他悲從中來,強忍着眼淚不讓流淌在臉上。
「師弟,師父、師兄都不會怪你的。師父還等著我們帶他回家歇息的。」
玉詠樂把跪在地面上的師弟拉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來,我們走吧。」
玉翎笙哭著鼻子,渾渾噩噩地被他家六師兄帶出了義莊。
那日天空陰沉,街上人煙稀少,好似在為他們哀悼。四周一片愁雲慘霧的,然而他們再怎麼難過還是得繼續活下去。
他們領著劉師父與師兄們的屍首找了個山明水秀的地方下葬了。
輕蹙眉毛,玉翎笙跪在墳前上香,摸著刻在墳上的字,淚濕了雙頰。
「師父,你還喜歡這裡嗎?」
墳前擺著劉師父與師兄們生前最愛吃的酒菜,茶點。白色的雛菊散發出幽幽的香氣混合着蠟燭與香火的味道。
而在一旁燒紙錢的玉詠樂把最後一張紙錢火化掉才起身,盯著青塚道:「但願您老人家和師兄們都會喜歡這裡。我答應您無論如何都會好好照顧七師弟的。」
燭火在風中搖曳,風吹散了點燃的紙錢,著火的紙錢隨風飄散。
「師兄,現在我們能去哪裡啊?」玉翎笙開口詢問道。
玉詠樂默默盯著青塚許久。
真是一個好問題啊,天大地大的玉家班就僅剩他們二人。他也不曉得哪處是他們的落腳處。無親無故,孤苦無定的他們又能去哪裡呢?
玉詠樂抬起頭來看著湛藍的天穹,「等師父指引我們吧。」
飛在空中的紙錢不斷往西飄去。他想這應該是他師父的意願。《待續》

繁荫 发表于 2020-5-4 17:30:28

“一头乌黑秀发”(整个句子应该是少了标点符号?不能拷贝了,懒惰打完整个句子)
“书兰倒是有机会”(应该是“没机会”?)
“直接往灌了”(往嘴里灌了?)
“仰仗公子”(仰慕?)
“她立即站好”(“她”可以删掉)
“师兄们尖叫”(再怎么不济,应该不至于尖叫?)
“一场汇演就变得了”(变成了)
“都被染成”(染上)
“滴血的刀子随着他的离去不断滴落”(刀子上的血滴随着他的离去而不断滴落)
“他们之前”(建议:他们之间)
“里面躺着的”(建议“的”删掉)
“天大地大的”(应该放个逗号)

男主还真是红颜祸水啊~

风之幻想者 发表于 2020-5-10 23:48:19

波折不断的一篇故事呀~

黎子阙 发表于 2020-5-16 22:14:30

繁荫 发表于 2020-5-4 17:30
“一头乌黑秀发”(整个句子应该是少了标点符号?不能拷贝了,懒惰打完整个句子)
“书兰倒是有机会”(应 ...

确实啊,只可惜男主不是女儿身,不然就真的应了红颜祸水。
谢谢树老大的指点

黎子阙 发表于 2020-5-16 22:15:08

风之幻想者 发表于 2020-5-10 23:48
波折不断的一篇故事呀~

波折何止这些。谢谢小风来看文。

黎子阙 发表于 2020-5-16 22:19:09

第三幕:畫舫(1)       風輕輕刮過,萬重山下,泛著輕舟於大江上航行。
握著一杯琉璃盞,他穿著一襲藏青長衫,一頭烏黑長發僅以一個簡單的玉冠給挽了起來。他趴在桌面上,斟滿一杯又一杯。雙頰紅暈,雙眼迷濛的他也不曉得喝了多少壺酒。
「好了,你別喝了。再喝下去,我就要扔下你了。」
他冷哼一聲繼續給自己斟酒,「你這個窮酸鬼,就怕我喝窮你。你放心,我自己喝的酒我會自己付錢,用不著你給我擔心。」
坐在他對面的小廝揶揄道,「最好是。少爺喝醉後,有哪次是自己付錢?又有哪次不是小丁抬少爺回家?」他的小廝一身布衣打扮,看起來很尋常。
「有……」他坐直了身子在腦海中快速思索一遍,下一刻便趴回在桌面上,抓著自己空掉的酒杯把玩起來。他確實如他小廝所說的那樣,沒有一次自己結帳回家。
他姓蕭,單名一個禹字。他在這畫舫裡待了三日喝了三日也不願回家,喝的醉醺醺的。要不是他家小廝不離不棄地守在他的身邊,他恐怕早已被畫舫老闆叫人給踹下了船,丟進了滔滔江水裡餵魚了。
「少爺,你就別喝了,我們回家吧。」
「不要!」意志堅決的蕭禹抓起酒壺給自己斟酒,壺口裡再也滴不出一滴酒水來。「本少爺還沒喝夠,要回你自己回。」
「你就別折騰小的啦,要知道夫人要是沒看見少爺回去會把小的頭給擰斷的。」小丁哭喪著臉道。
「你誇張一點去,我娘才不是這樣的人。」蕭禹摸著酒杯懶洋洋地趴在桌上。他們蕭府的蕭夫人是出了名的母夜叉,沒人敢惹她的,稍有不順她心,輕則被打斷腿趕出蕭府,永不得再踏入蕭府半步,重的話則再也見不到天地。
光想到這一點,小丁無論如何都不會獨自回去。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小丁立即開口勸阻道:「少爺,酒喝完了,畫舫也到岸了,咱們就下船吧。夫人在家等著咱們了。」
甩開了小丁的手,蕭禹想要舉手喚來小二給自己添壺酒時,一陣奇香在他鼻尖飄過。他把高舉的手收了回來,起身循著那道奇香的踪跡而去。
他站起來跟著香氣走了。有別於酒香,這股香味好似花香卻不似一般花香,他無法確認。
走著走著香氣忽然消失了。他停下腳步,茫然地看著四周。原來他已經下了畫舫站在滔滔大江的渡頭上。此刻,蕭禹頓時清醒過來,而鼻尖上再也沒有嗅到任何的香氣。
「少爺怎麼說跑就跑了,小丁差點就來不及給您結帳了。」小丁一下船就忍不住嘀咕了一串。蕭禹根本無心專注在聽,小丁的話頓時成了他的耳邊風。他問道:「小丁方才你有沒有嗅到什麼香氣?」
小丁連忙搖頭否認,他沒說騙話。要不是他家少爺沒說一聲而他眼尖看見,他恐怕會把他家少爺給跟丟了。這樣他跟不好回府復命。該不會少爺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吧?光想到這裡他就不禁打了個冷顫。有一個不好的想法猛然冒出來,他很快的甩了甩頭好讓那個畫面在自己的腦海中淡去。
「少爺您累壞了,還是快點回府歇息吧。」小丁拉著他家少爺離開了江邊。
蕭禹停步在江邊渡頭上,回望了那艘裝潢華貴的畫舫。心道:那股香氣真的是我的幻覺?
偶然出現的香氣讓他記在心頭上。
「咦,不對。少爺咱們好像走錯方向了。還是快些上回船上。」這時小丁才發覺自己的不是,連忙趕在開船前再次把他家少爺拉回船上。
一場烏龍之事又把他們帶回了畫舫。要是因為這樣而回不了蕭府恐怕會成為長安一大笑話。
華麗的畫舫上掛著的一排紅紗燈一盞一盞亮起了,天色開始暗沉了。夕陽的餘輝落在金碧輝煌的畫舫上映出奇異的色彩,美輪美奐好不真實。
畫舫的高處站著一個身穿淡綠長袍的男子半身倚坐在佈滿浮雕的圍欄上,欣賞著天邊彩霞。微風徐徐拂過他的臉,拂亂他束起的長發,而他冷漠淡然地盯著大江。
「原來你在這裡啊!」一道好聽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了,他回過神來對上了那男子的臉,「六師兄找我有事嗎?」
「七師弟別再吹風了,還是快點進去梳妝吧。待會宴席很快就要開場了,磨蹭太久會引來那些達官貴人的不滿啊。」
玉翎笙當然沒有忘記自己和六師兄來到畫舫的目的,立即站直了身子準備入內。
玉詠樂看著他那張臉嘆了一口氣。自從他們的師父死了後,他的師弟再也沒有展露過任何笑容了,臉上不是毫無表情就是哭喪著臉,就連唱的戲曲也無一不是傷感的曲子。兩年了,師父師兄們離開他們已經兩年了,而他卻一刻也沒放下過。
兩年來,他的師弟倒是長高了不少,但身子依舊單薄,也不曉得是伙食不好還是他鬱鬱寡歡而食不知味不會長肉。
掀開了紫色的幔帳,玉翎笙進入了船艙。船艙的裝潢華貴,到處掛滿了彩燈,入夜了,掛在上頭的彩燈也一一亮了起來。
「喲,瞧是誰站在那裡。」一道尖銳的女聲從玉翎笙面前傳來。
玉翎笙抬頭一望對上了那個女子,抱拳作揖,「翎笙見過林小姐。」
一位穿著粉色襦裙的,一副官家小姐打扮的女子站在玉翎笙的面前,不屑開口道:「真的如傳聞一般,長得如花似玉比女子還要嬌媚萬分啊。」林小姐是林縣爺的千金,出了名的毒舌,但生得一臉嬌媚還是有很多權貴敗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多謝小姐誇讚。翎笙等下還要演出,要梳妝先失陪了。」玉翎笙的話極冷,沒等她開口說話便往迴廊的方向走去。那個林小姐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自然不爽,歪嘴斜眼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穿過迴廊,經過一層一層的幔帳,他回到了自己廂房。
玉翎笙開始梳妝,畫上了精緻的花旦妝容。他套上了花冠,一襲白色戲服套在他身上宛如天仙下凡。銅鏡裡反映出的玉翎笙讓他覺得好陌生,一個男人長得如此嬌豔可不是一場笑話嗎?
要不是這張臉,他的師父也許就不會死。
這件事已經成了他的噩夢再也走不出,而他也不願走出。
不願再多看銅鏡中那張妖艷的臉,他走出了廂房。
匯演的時辰已到,他拿著折扇來到了古色古香的舞台上準備上演當晚的戲碼。樂師奏起管樂,玉翎笙舉起繡帕踏著碎步登場了。
一出場,如雷的掌聲便響起了。台下皆是黑壓壓的人頭,好不熱鬧。
在座的賓客有的可是位高權重的達官貴人,有的則是商宦,能登上畫舫的自然不會是普通百姓,玉翎笙深知台下的人都是他的衣食父母,怎能不好好演出呢?
「這般花花草草由人戀,生生死死隨人願,便酸酸楚楚無人怨。」玉翎笙掐著蘭花指,開口唱出委婉的曲調。曲調悲鳴,真合他此刻的心情。
一甩袖,他甩開了繡帕,在台上踏著碎步繞台一圈。
「真是漂亮啊!」
「是呀。要是台上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本大爺真是想娶回家。」
「娶個戲子回家,老兄你不是開玩笑吧。」
玉翎笙沒聽台下賓客們的談話。談笑風生的話語與他玉翎笙無關,對他的指指點點的一切,他也一併無視。此刻的他不過是《牡丹亭》裡的那個苦命女子,杜麗娘。
二樓的包廂裡坐著一位青年正在握著夜光杯品嚐著西域來的葡萄酒。青年一副謙謙公子的翩翩模樣,瞇著細長的眼睛盯著台上的花旦看。而他身邊也坐著一個官家小姐打扮的姑娘。
「哥,那個花旦到底有什麼好看的啊?他又不是女子。」那位身穿粉色襦裙的小姐一臉不悅道。
那個謙謙公子放下了手中的酒盞,勾起了一抹足以迷倒萬千少女的迷人笑容,「哦,妹妹妳就有所不知了。玉翎笙的容貌可值千金啊。多少王侯將士想要目睹他那傾國傾城的美貌啊。要不是你兄長我厲害事先派人打聽他今夜會在畫舫匯演,妳覺得妳現在可會有機會坐在這裡聽他唱小曲?」
「他的聲音還不及劉丹歌的是萬分之一呢。還不是因為勝在那副皮相。」那個管家小姐不客氣地說道。
她哥哥倒是不與她一般見識,冷哼了一聲,靜靜品嚐自己的杯中物。
婉轉的歌聲完美地在樂師的最後一個琴音下結束了。玉翎笙收回了繡帕從原本壓腿的姿勢換回了站姿,向諸位台下的賓客鞠躬謝幕。《牡丹亭》才算完美落幕。
「怎麼啦,還嫌看不夠啊。哥是不是要把人給請上來讓你慢慢看啊?」那個官家小姐看見她哥哥目不轉睛地盯著玉翎笙走進後台,不禁揶揄道。
怎知她隨口揶揄的話竟給她哥哥出了個好主意。
「謝謝,青兒,妳是全天下最懂哥哥心思的好妹妹。」那個公子立即讓候在他身旁的小廝去請玉翎笙過來一趟。
爾後,玉翎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廂房開始卸妝並打算換回自己的衣物時,外頭傳來一陣敲門聲把他手上的動作全部給打斷了。
「是誰呀?六師兄嗎?」玉翎笙拿著珠釵對著門外大喊道。
正要開門之際,從木門外傳來了一道陌生的嗓音,「不知玉公子是否賞臉來跟咱家公子到二樓的廂房去共飲一杯呢?」
玉翎笙啪的一聲丟下手中的珠釵,他又不是什麼青樓女子,也不曉得這些達官貴人為何老是愛找他喝酒尋樂。當他在思考著要如何推脫這種無意義的應酬時,外頭傳來了一道美妙的笛聲。
玉翎笙被那笛聲給吸引了,打開了廂房的窗戶,探了半個身子出去。
入夜後,大江上的風有些冰冷,風拍在他的臉上有些刺痛。
笛聲優美,曲風婉轉。真不失是一首好曲子。
玉翎笙看不見吹笛人,只聞吹笛聲,笛聲好似從船頂上傳來。他不顧自己的安危把身子往外伸,大半個身子掛在窗外後,他才隱約看見吹笛人的面貌。
一襲藏藍長袍在墨黑無月的夜空中飄揚,他人在高處樣貌無法被他看清,感覺風流倜儻的。但豎起耳朵仔細一聽,玉翎笙可以聽見他用紮實渾厚的氣息來吹笛。
「真好聽。」玉翎笙露出羨慕的眼神。
然而,玉翎笙因為唱戲累了,腰力沒使好,一個重心不穩,跌出了窗外,直接墜入黑色的江水裡。
「啊——」
尖叫聲呼天搶地蓋過了笛聲。
站在船頂吹笛的人立即一躍而下,希望能在玉翎笙落下大江之前把人給拉住。
很可惜的,玉翎笙墜落的速度比他躍下來的速度更快一些。
玉翎笙伸出手想要抓住點什麼,然而他手邊卻只有風,連滑出窗外的幔帳邊角也沒抓上。
撲通一聲響。
爾後傳來了「有人落水了!救命啊!」的求救聲。
冰冷的江水瞬間把他給包圍起來。
沒多久,第二個撲通聲在江面響起了。
「哇——有人跳江救人啊!」
畫舫外圍站滿了人。
不諳水性的他很快因為害怕掙扎,江水不斷往鼻子嘴巴湧入。他不斷地踢著水希望能浮出水面。
一雙英氣十足的明亮眼睛映入了玉翎笙的雙眼。一雙厚實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鼓著腮幫子的男子與他四目交涉。
因為呼吸不順,沒多久,他的意識開始一點一點地潰散了,視線逐漸模糊起來。
闔上雙眼前,他隱約看見對方張開嘴巴,一張一合的。一串透明的泡泡從他的嘴巴冒了出來,而他卻沒聽見他的聲音。
最後一絲氣力消散後,玉翎笙整個人昏厥了過去。
沒多久,他被人從水中撈了起來。那人揉著他的腰肢,雙腳用力一蹬蹬出了水面。黑色的江面翻出了一圈圈漣漪,眨眼他們已經回到了船甲上。
「真厲害,那公子把人救回來了。」
畫舫上傳來了喝彩的高呼聲。
玉翎笙躺在船甲上引來了一群人圍觀,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蕭禹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使力一壓,水從他的嘴巴裡噴了出來。他躺在地上咳了兩聲,徐徐地睜開了雙眼。
「你還好嗎?」迷糊中他聽聞了一道好聽的男聲在他的耳際響起。
闔上眼,睜開眼。耳際的鳴叫慢慢淡去,玉翎笙開口只能發出嗯嗯的聲響。
睜開眼,一張俊俏的臉在他的眼前迅速放大。
他臉上的油彩遇水後暈開了,此刻玉翎笙的滿臉奇異的色彩,糊成一塊一塊的看不出原貌。
蕭禹看見躺在地面上的人有了鼻息,醒後便打算離去。
撥開了人群,玉詠樂好不容易才擠出了人群來到了他七師弟的身邊。
「師弟,師弟。你沒事吧。」玉詠樂捧著玉翎笙的臉,緊張問道。
玉翎笙看見自家師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我沒事……六師兄……冷。」
剛落水的玉翎笙此刻被夜風拂過不禁打了個冷顫。玉詠樂立即解下自己的墨色披風把玉翎笙給牢牢地包裹起來。
「沒事就好。我們回去換衣。」當玉詠樂把玉翎笙扶起來想要跟他師弟的救命恩人道謝時,蕭禹已經消失在人群中了。
人群在他們兩個的離去後漸漸散了。玉詠樂把玉翎笙送回到他的廂房,遇上了剛剛候在門外的小廝。小廝一臉震驚地盯著他們兩人,伸出手指,張口吐不出話。
「向你的主子復命,我師弟落水了恕不能招待。如有怠慢,還請海涵。」玉詠樂說完就把站在門口阻礙他們入內的小廝給推到一旁去。
等小廝回過神來時,木門已經應聲甩上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小廝摸著自己的鼻頭默默離去。
廂房裡,玉詠樂連忙打開他師弟的箱子翻出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準備給他的師弟換上的時候,玉翎笙開口,「六師兄,我可以自己來。」
玉詠樂蹙眉緊張道:「要找個大夫給你瞧瞧嗎?」
「落水而已,用不著請大夫吧,六師兄。我又不是女子,哪有這麼嬌弱。」玉翎笙坐在圓桌旁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溫暖的茶盞握在掌心上,一點一點地驅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聽到他的自我調侃,玉詠樂緊繃的神經才慢慢鬆懈下來。自從他師父走後,他對他家師弟照顧得無微不至,生怕一個不小心摔着了他,弄疼了他。他把玉翎笙看得比誰都還要緊,深怕沒有照顧好他,無法面對劉師父。
「也是。是師兄我太大驚小怪了。」玉詠樂吸了一口氣,臉上緊繃的神情才慢慢緩和下來,恢復平靜。
「師兄等下我們去吃點什麼,唱戲唱完後,翎笙有些餓了。」
「好,師弟想要吃些什麼?」
「就陽春面,外加紅燒肉。師兄覺得如何?」
玉詠樂點點頭,「好,那麼我先去點菜。待會點好再回來。」
玉翎笙點點頭默默看著他的師兄退出了自己的廂房。《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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