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绝色 于 2018-7-26 11:09 编辑 & `! G# Z+ a& B
# r' z/ g' p5 \" g) ~: P m% N7 \: S 《乱战曲》
, e3 Q( F Q Z' z6 B# M% U" A$ e+ D: Z
他是一名钢琴家。
5 b& l+ M+ M) a% n
论起他的出身,暂且谈不上日日穿金戴银那般奢华,可拥有足够培养他这双手的底气,在一群平民百姓里怎么也算是赫赫有名了。 ( P' i- N* f, p! c0 E* @
他身为少年的时候, 在自己飞跃的十指间看见了一个富丽堂皇的世界。天幕轻拥海面,暖风吻着云朵,水波都结成了冰,而许多人在那里起舞,享受着与快乐缠绵的一声声琴音。那里有知音、有掌声、有远闻他的才华慕名而来的姑娘;有敬重、有鉴赏、有懂得艺术承载了多少价值的普通人。
4 k& q) h* `3 H0 ]6 f
在那个时局混乱的年代,一个放弃从军的男人,基本上都成为了人人口中的懦夫。
' o1 {+ A* Y* E) H
他说他想要成为钢琴家的那一天,他的父亲板着脸,两道似锋刃的眉皱至交织成堆的毛线,正怒不可遏地指着他的鼻头骂他。他左耳进右耳出,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终于在把视线落在钢琴上的时候遇见了前途的光明。
* o, T; M' n! f, U) z4 ~( R. m& y
“你成天只会摆弄这些儿戏,以后拿什么护家报国!”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恨铁不成钢,也没有断了他手中的天赋。他学着学着,又过了十年。
+ W2 L" }4 b" ^8 j- D
也就是那一年,人们小心呵护的和平,再一次碎成了扎人的裂片。日军声势猛烈的侵犯,造就了所有人曾经担惊受怕的“不太平”。快乐永远无法筑巢的地方,便是战场。他的家人全部葬身在了那一片战火狼烟的废墟里,只剩下报仇的染血执念支使他去苟活。 9 G: Q! M4 Z6 G
他端不了枪,打不了仗,更没本事上前线去卖血换命。于是他暗地里报名成为了十区的一个线人,在一家洋人开的酒楼里弹钢琴。他为了让日本鬼子偿命的念头,学会了往日他不屑一顾的圆滑,在威利权势面前强迫自己折腰,只为保全这条捡漏的性命能有一个有意义的句点。 - d/ C5 N& d- x
山雨欲来风满楼。 4 S5 M i9 [4 c- d3 K
两天前的早晨,嗜血的魔鬼又处决了一个联盟的重要友军。己方的削弱和仍然毫无眉目的报仇雪恨无不让他感到无力。他走在旧巷子里,闻着刺鼻的烟硝味,向着他破陋的住处前进。整条街上所有可见的的门窗都紧闭着,月光透不过交错搭建的矮楼,地面上甚至构不成他的影子。 / J# l4 {# Z% @
“年轻人。”他被这处安静里突然冒出来的嗓音吓了一跳。墨色里隐隐约约坐着一个老者,那人满是皱纹和被白发遮盖的脸让他看得不真切,一双锐利的瞳孔仿佛成了此地最亮的光源。他没有回答,只是谨慎地打量。
9 |# O2 N- A& a) @2 K& Z9 a+ N6 x
“我也是从大山里来的,现在的日子大不如从前了。明日天又要下雨,所有人都盼着夜幕能绽放,最高处是星火的开关,一切就要结束了。”我是友军,情况不太好。明天是行动之日,成败在此一举,弹奏C8键可以引爆炸弹,你的使命将迎来终点。老人说完便合上了眼,他没有因为这段话出神太久,转身离开。 " b6 g8 d) j ^
他以为他会害怕的,从他碰触第一个琴键开始,每一个琴音都在叙述着生命的流逝。他成了一个倒挂的沙漏,旋律是跌落的流沙,乐曲却是堆筑的勇气。他是画卷里群魔乱舞的一处风景,他无畏、决断,痛恨那些披着人面的怪物,这些情绪终在他眼眸里汇聚成一抹狠厉。
5 o3 P" H* e) D/ _" ^/ P$ n- r" N
也许在将来会有书卷记录他的名字,也许他只是个战场的无名遗孤,可他又有什么值得去遗憾的?他的结局收获了勇者的志气,留有了艺术家的尊严,和为人之子为国之民的赤子之心。 : m! s- p! j* Q7 r3 K" x
他笑着按下了最后一个琴键。 * \. i* R- r3 c6 p7 j
0 n( M N* R$ N8 C% P9 ?$ V3 K* M s4 n z
. U( [, u& G( s+ g0 W# J
历史是弱项,不敢细写,这里只简简单单地说一个故事。7 W# z+ Y% Z) g7 z
5 Y7 x2 g @* T6 r+ N |